观赏鱼

原创松花江之鲟鳇鱼小说高艺玮

发布时间:2022/7/14 14: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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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图片/高艺玮我家跟松花江只隔着一座山,这座山就是龙潭山。松花江水在龙潭山的西边流淌,在吉林市几经婉转流淌后,一路北上最终汇聚到黑龙江去了!松花江在吉林地区的流经地,主要是永吉县;换句话说:松花江在永吉县的地域里委婉的流淌。

永吉县是吉林市下辖的五县之一,据《永吉县志》记载,松花江里共有56种鱼,松花江流域的人们俗称的“三花一岛”(鳌花、季花、编花、岛子鱼),鲤鱼,鲢鱼,鲶鱼等不一而论,其中 的就是鲟鳇鱼了。

据说当年康熙爷跟乾隆爷都曾来到过吉林市,在松花江边安营扎寨,架锅烧汤,抛杆垂钓、江上撒网,就是为了品尝鲟鳇鱼这美味佳肴;如果可以的话就来一次鲟鳇鱼的饕餮盛宴。皇家的威风浩浩荡荡,自然是最强有力的宣传广告了,鲟鳇鱼因此成为了吉林市的贡品;当时的吉林市叫船厂。

鲟鳇鱼的祖先比人类的祖先还老,据说是跟恐龙的祖宗同年代生物。那是一亿三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人类的始祖,估计还在以灵性的方式存在,正在思考:我几千万年后到地球上以人的物种生存这个严肃的问题呢!

的鲟鳇鱼体重可达两千多斤,这么大的块头,不是海洋里的生物吗?再说了,鲟鳇鱼外貌跟鲨鱼相似,会不会是海洋里的大鲨鱼在海洋里玩腻了,不经意间游进了黑龙江,感觉这水域不错啊,水质清凉不咸;一兴奋,又从黑龙江游进了松花江。然后再次肯定感叹这水质真的是太好了,比刚刚游过的水域黑龙江的水质还好,水质甘甜,吞进肚子里就不想吐出来了。再一兴奋就继续逆水而上,游到了松花江的中上游,感到在这里,我的块头 了,没有什么鱼能对我形成威胁,心情一放松就产卵了。然后在松花江里玩腻了,觉得松花江的水域跟大海相比较还是太小了,海洋里尽管都是咸水,可是水域宽阔可以尽情的扑腾啊,于是就顺水又回到了东海,到了下次产卵前,又想到了松花江中上游那片美好的水域,感觉松花江中上游的水质更适合后代的生长,于是再次溯游到了松花江的中上游产卵,几经往返形成习惯,物种就发生了少许的改变,鲨鱼就成了现在的鲟鳇鱼,我曾偶发这种想法。

鲟鳇鱼是不是大鲨鱼变的,我不知道,不过,鲟鳇鱼每次产卵前,就是巡着这样的路径,由东海经黑龙江再到松花江的中上游产卵。产完卵后再回到海里去,成为了回游鱼类。

农历的七八月份,是松花江的汛期;清晨三、四点钟,松花江就开始涨水了。平时静如处子的松花江,性情会一反常态的突然的暴怒起来,它咆哮着,江水滾着巨浪,巨浪推动着江水,水面快速的加宽,水位迅速的上涨。有的时候江水会漫过江堤涌上地面,鱼儿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摔打着身体,在它们还没有玩够的时候,就落进了人们的手里。这么有趣好玩的事情,小伙伴们是不会错过了。于是大华跟二利来找我,让我跟他俩一起去松花江边收获鱼去。我开始有些犹豫,看着他俩兴奋的样子,我就答应了。钟声刚刚敲响凌晨十二点,大华跟二利就学着猫叫在我家窗外召唤我;这是我们昨天约定的暗号。可是他俩来的也太早了吧?我感觉是刚刚入睡,还没有来得及做梦呢,这两个遇事沉不住气的家伙。我心有不快,我感觉是有喷嚏打不出来,那股气憋在鼻子里又疼又痒的。我摸索着朝门口走去,不小心碰到了爸爸的画板,幸好没有弄出什么太大的响动,不然惊醒了爸爸,我去不成了松花江边是小事,有可能还连带着大华二利也去不成了。最严重的是那画板是厂工会主席亲自买来送给爸爸的,如果弄坏了,让工会主席看到了,爸爸该怎么解释啊?爸爸刚刚由车间借调到厂工会。离国庆节没有多长时间了,每年的国庆节期间,省工会都会在省城举办书画展览,要只是展览一下也就没有什么了,关键是还要评出个一 等奖来,好象还有什么 奖之类的奖项。爸爸初中文化,平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写写画画的。如果爸爸的作品能够在今年省工会举办的国庆节书画展上获得大奖,爸爸就有可能调到厂工会了,那样他就能把兴趣爱好跟工作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无异于鲤鱼跳龙门。有点跑题了,还是说我的事吧。出门后,一股凉气袭来,我“啊欠”一声,那个喷嚏终于打出来了,喷嚏是冲着大华打的,谁让他这么早就来我家门口学猫叫呢?可我真的不是有意报复大华啊,大华急忙用手摖脸;月光下他好像剜了我一眼。我这时清醒了,又要打喷嚏时,我赶紧捂住嘴跟鼻子,没有让喷嚏的声音扩散,还是那个原因:不能惊醒爸妈;当然也不想再把喷嚏喷在大华的脸上了,那多少有点粗鄙不文明的性质,我怎么会那样呢?二利明白我的意思,他转身就先行了。那时候要想翻过龙潭山,只有人们踩出来的甬道。在月光下行走,也是摸索着前行。偶尔草丛里会有响动的声音传来,是狍子野兔还好,如果是长虫,会把人吓个半死的。如果是野鸡呢?那就太好了:及时伸出手臂向声音处抓去,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抓住野鸡;那野鸡五颜六色的跟孔雀差不多,真的是漂亮啊!在我们这里有句俗语:棒打狍子瓢?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这是说东北富庶的程度,不然,大饥大荒的年代里,中原的人们为什么都拖家带口争先恐后的来到东北呢?还不是因为俺们东北这个地方好?土地黑黑的肥得流油,种什么都丰收。那时候称来东北为“闯关东”,同名电视剧《闯关东》洋洋洒洒好几十集,在电视里经常的播放,其实完全还可以再加长剧情或者换个角度重拍。三个人中,大华年龄 ,可也就是十四岁,二利十三岁,我最小了十二岁。在他俩面前我自然成了弟弟。不过小有小的好处,我可以撒娇甚至是蛮不讲理,这不,刚才我还把喷嚏喷在了大华的脸上嘛!大华的渔具是他自己用塑料绳编织的抄网,估计七八斤左右的鱼能抄上来。二利的渔具是一张他自己用白色尼龙绳编织的网,一网撒向水面,网所罩的面积也就三平方米吧,运气好的话,兴许也能网住大鱼。我的渔具是一个水瓢,我要从容优雅的把好看的鱼儿从江水中舀出来,回去做观赏鱼儿。松花江上烟波浩渺,云雾笼罩;在这天光未放的时间段里,松花江显得有些神秘,云水相连,云水一体,云就是水,水就是云。可为什么不能驾云离地,腾空而行呢?我原地往上蹦了蹦,云雾没有将我举高分毫!轰隆隆的声音从东南方向传来,那是我们所处的松花江的上游,声音越来越大,大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明白,我说:“大华哥,多亏你今天叫我时间早,不然来晚了,江水就落潮了”。大华拍了拍我肩膀:“当哥的嘛,这个必须考虑到”。我们每个人都带来了水桶,他俩的是木质的水桶,我的是一个小铁桶,那年大哥结婚前收拾婚房时,买了一桶红色的油漆涂地板,油漆用完了,油漆桶就成了我的宝贝。我今天把它拿来装鱼用,回去时,只要是小桶里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我就满足了。大华跟二利的木桶里开始有鱼了,大华的桶里有四、五条, 的有半斤重。二利的水桶里有十来条鱼,可是都不大, 的鱼也就是二寸长。我看了一下我的鱼桶,当然还是空的。江水哗哗的涌向堤岸,根本就没可能弯下腰舀鱼。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心想:要不是为了写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我才不会跟他俩来江边网鱼呢。我是不得不拿个水瓢,装模作样的跟他俩儿来这里,大华如果知道了我的真实意图,是不会带我来的。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就是松花江,老师说了:从小就生活在松花江边,喝着松花江水,不写写松花江,做人是有愧歉的。作文最少五百字,文体不限。今天的舀鱼网鱼捞鱼的经历完全可以写一篇记叙文。而且应该是一篇不错的记叙文。天色开始放亮了,看着大华跟二利在忙活着捞鱼网鱼,我开始打起了作文腹稿:深夜十二点钟,我就起床了,跟大华、二利唱着《中国人民 战歌》翻过高耸入云的龙潭山,来到了松花江边……我打着腹稿;网鱼捞鱼是大华跟二利的事情。他俩期望的是收获鱼,我期望的是收获高分数的作文。哗啦啦的一个巨浪在我的左前方的江面上腾起,浪花的 处,分明是一条大鱼在向我的方向跃来,那条大鱼扭动着身体,瞬间儿就砸在了离我二米远的前方,然后是惯性使然,又向我蹦了一米远,落在了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我本能的扑上去,身体紧紧的压住大鱼,大鱼在我身下扭动着;我是不能让它跑了。缘木求鱼不太可能,可是鱼送到我怀里确是现实。我无暇多想,抽出手来,抓过铁桶,把鱼头朝下放进桶里,这样鱼就不会窜出去了。可是鱼的大半个身体露在桶外,鱼尾巴左右的甩动。我开始是清楚的:如果是鱼尾巴在桶里的下面,大鱼用力一蹦,很有可能窜出桶外,它看清了方向,再一蹦,可能就蹦进松花江里去了。可是我没想到这条鱼太大了,我当时真的是忘记了它的身体比水桶还长这个情况啊!我呼唤大华过来,没想到二利也过来了;二利羡慕的说:“左佳,你好棒啊!弄了条这么大的鱼”,二利看了看他拎着的木桶,大方的说:“左佳,拿回家去一条鱼,没有二十多条鱼有面子,这样吧,咱俩交换一下”。大华瞪了二利一眼:左佳这条是鲟鳇鱼啊,比你桶里面的那几条鱼金贵好几倍呢”。大华说这是条鲟鳇鱼很金贵的,我这才认真的看了看还在桶里扑腾的鲟鳇鱼。大华问我是怎么样得到这条鱼的,我就按照写作文的口气,把怎样得到鱼的经过描述了一下。大华听后,啧啧的称奇,末了还说我是当作家的料,将来肯定能当作家。我把鱼从桶里抱出来,仔细的欣赏自己的收获:哎呀妈呀!这鱼怎么这么丑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鱼啊?这鱼的样子的确跟鲨鱼相似,好像比鲨鱼还丑啊!这鱼的样子太难看了,还鲟鳇鱼呢,乾隆爷跟康熙爷准是在京城里呆腻了,山珍海味整天的吃, 兴趣寡然,入口无味了,才想到了老家松花江里这丑陋无比的鲟鳇鱼了吧?可是我不喜欢啊,我喜欢的是天仙美女美人鱼。我感觉有点恶心,嗓子里好像有一口痰。再说了这条鲟鳇鱼在它的同胞里肯定是条小鱼儿,童年还没有结束,青春更没有开始呢,怎么就落在了我的怀里?是哪辈子结的缘?是前世还是前前世?结的是什么缘?我开始为放生这条小鲟鳇鱼寻找借口了。用现在的话说,我是个外貌控,丑陋的东西我真的是不喜欢啊!就算是味美给皇家的贡品鲟鳇鱼,我也不喜欢。奶奶每天虔诚的点燃的檀香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好像钻进了我的鼻孔里,那檀香燃烧后形成的飘浮烟雾像极了一条鱼儿在上升。放生,放生这条小鲟鳇鱼,我做出了决定。我不再继续多想,朝江边走去,我想把这条鲟鳇鱼放回到江水里去。我再次看了看这条小鲟鳇鱼,它的嘴一张一合的,明显的是在跟我说话啊,它在说什么呢?是在说前世我俩是闺蜜?是在求我让我放了它吗?我忽然又舍不得放它了,可是……“左佳,保持这样的姿势别动,坚持几分钟就可以了”。多么熟悉的声音,我寻声看去,爸爸在我左边的几米处,端着画板在飞速的画着。应该是素描,画面上的内容应该是我,还有我怀里的这条相貌奇丑的鲟鳇鱼。在爸爸的画板上,我跟鲟鳇鱼谁是主角呢?还有:爸爸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尾随我们来的还是先来的?每年除夕夜家家户户的墙壁张贴的年画上,那个红衣褂男娃儿怀里抱着红色的鲤鱼,爸爸是想把我画成那样的样子吗?邻里们都说我像那个娃娃,可我怀里抱着的是条丑陋的鲟鳇鱼啊!尽管它很金贵,是曾经的贡品,可相貌丑陋难看啊,在省城展览时,谁会喜欢看呢?那样的话,爸爸的画作肯定不能获奖了。我怀里抱着的要是条鲤鱼就好了, 也是条红色的鲤鱼,比年画上的那条鲤鱼还红。这条该死的鲟鳇鱼,可这是它的错吗?爸爸发现了这个问题了吗?爸爸会怎么样的处理?我的作文里也应该写有爸爸的文字了,我称爸爸是画家呢还是大画家?大画家应该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爸爸是借调到厂工会的,可如果爸爸在省里获奖了呢?还是大奖,……胡思乱想中精神就溜号了,只听“扑通”一声,怀里顿感缺失,那条奇丑无比的鲟鳇鱼已经在水中了,我有些懊恼了:你这奇丑无比鱼儿,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会儿,成就我放生的功德?于是,我对着鲟鳇鱼的方向喊了起来:“丑陋的东西,你就是不逃跑,我也会把你放生的”。年8月12日于吉林市

作者简介,高艺玮,笔名:日月。现已退休,爱好舞文弄墨,硬笔书法曾获得国家等级奖,作品在澳大利亚展览。现为文艺作家公众平台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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