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冬月,溪下人捕兽为业。是日山中大雪,鸟兽俱绝。忽见绰影掠过,举目对影,方觉其形如狡兔,双足长短各异,腾挪若孩童嬉戏。溪下人甚异之,复随行。狡兔似有所察,回首望之,溪下人即行又止。四目对望,狡兔双目炯炯,溪下人怖恐却步,望其跃入林中深处。
一我从设计学院毕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我对设计史感兴趣,知道布吉·莫根森,知道维纳·潘顿,知道包豪斯风格,可这些对我找工作提供不了任何帮助。我先去了一家电商公司,处理产品主图,所说的处理非常简单,无非抠白底图,或者把图片裁成方图,调整一下对比度,最后打上公司的logo提交给公司运营上架。李奇也是这家公司的美工,我们做着差不多的事情,有着差不多的困顿。
这种相似的感受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后来我们一起离开了那家电商公司,差不多是在一起的第二年,我们结婚领证,在那本小红本上盖下了章。领证那天他哭了,攥着小红本,眼泪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所以尽管他烟瘾很大,后来还慢慢喜欢上了喝酒,但那天看到他的眼泪,我觉得自己对于未来的幻想已经浮现在我的眼前——有人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会养一个小孩,我们会一起慢慢老去。
所以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拍在我脸上的巴掌是故意的,也许他只是喝多了酒。从电商公司离开,我们在花鸟市场里开了家宠物店,这个花鸟市场像一个城中村,周围都是高楼,只有这一小块地被围在中间,没有开发商愿意改造这块地,因为这块地面积太小,盖不了一个小区,它的位置也比较尴尬,四面八方都串联着马路,有人想来逛花鸟市场,无论从什么方向来,都只能穿过马路才能抵达花鸟市场。
李奇当初看上了这里的人流量,他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想象着蜂拥而至的人群,不计昂贵的租金,他向身边的人借了钱,在这个低矮的,满是动物腥臭味的花鸟市场租下了一个店面。他打我巴掌的那一天,宠物店的生意不太好,一整天下来也只有寥寥几人询问了摆在门口笼子里的侏儒兔的价格,他们最终都没买,只是不停砍价,李奇佯装做了亏本生意的样子给了他们想要的价格,他们摸摸口袋,装出要掏出手机的模样,掏了半天留下了一句:我再看看。然后妈妈带着孩子,男朋友拉着女朋友,独自来的老人缓慢挪着步子,他们最终都离开了。天还没暗透,李奇就拉上了卷帘门,在餐桌上开了两瓶酒。他喝得很快,“咕咚咕咚”一口一口似乎要把这一天的惨淡都喝进肚子里。
“要不我们把店里的品种变一变,进一些观赏鱼来卖。”我说。“竞争太激烈了,你看整个花鸟市场里有多少家在卖观赏鱼的,利润低,养护过程还费电,况且,我也不喜欢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对鱼类我也不了解。”
“不了解可以去学,我看市场里卖的鱼都大同小异,我们照着别人店里的品种进货就可以了。我看张勇的店生意就不错。”李奇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下去满满一杯,喝完他抿了下嘴,斜着眼睛看着我:“他的店生意不错,你怎么知道的,平时没少看人家吧。”
“你自己平时没事总找张勇聊天,还让他来你店里坐坐,他每次没讲几句就说:店里来人了。你心里不清楚人家生意好?”
“你就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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